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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顿饭吃完九点多,夜色渐凉,加上那么快地吞掉了那么大一杯冰激凌,裴北辰此刻只觉得从心口到胃都开始隐隐发凉。她迫切地想回家泡个热水澡暖和一下。
“时候不早,我先送你回去。”白起的语气里有着不容拒绝的温和。
“谢谢学长。”裴北辰也不推辞,想想又问他“学长,明天汇演你是嘉宾,应该会来看吧?”
白起点点头,“我会来。”
“那……你之后又会离开一阵?”
“会待上一段时间。”
他答的简单,她也没有再多问。
如果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本市,他们不可能一面也偶遇不到,那只能说明这次白起的突然造访应该是工安排。
司南弦这货说因为长年的合,警局年年都有出席大学的汇演活动也是惯例。
说不定活动一结束,白起也随着回去原来的地方了。
有重逢就意味着有别离。
这么想的时候,裴北辰便有点惆怅。
裴北辰没回宿舍,而是回了自己家。市区里的一套两居室公寓,欧式简装,乍看下完全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小女生会喜好的风格。但对于裴北辰,她抗拒一切与装嫩有关的颜色和饰品,比如粉色,蝴蝶结还有hellokitty,就连衣柜里都是清一色黑白灰,顶多就配一件艾绿色针织或者牛仔裙。和司南弦的妖艳完全是两个极端。
白起问她:“怎么没住学校?”
裴北辰答:“我比较喜欢一个人住。安静也干净。”
这话说得轻描淡写,却是让白起听出些许寂寥的意味。他低头看了一眼女生,自上而下的高度,正好看见她长长的睫毛,挺秀的鼻子,和已显疲态的脸庞。
白天在人前的开怀和明媚,这会儿全被夜色吞没。裴北辰觉得有点头昏,便匆匆和白起道别。
“学长,今天谢谢你。我们……明天会场见。”
察觉到裴北辰眉宇间的不豫,白起诧异:“你不舒服?”
她遮掩到:“有点头昏,可能今天是累了。”
白起虚扶了她一把,有点不放心地问她道:“你一个人行么?”
裴北辰点头:“我一直就是一个人,应付的来,学长不用担心。”
白起皱起了眉,听女生家常便饭似的说出“习惯一个人”,竟觉得有一点……不爽,和心疼?
裴北辰不曾想在白起脸上看到这种表情,心弦微动。
这多年她一个人生活,习惯了隐忍坚强,习惯了独自承受悲喜,居然还会有一个人对她生出怜惜来——只是,她不能心贪一时,此番相遇她察觉到她那颗死寂多年的心重新破土发芽,已是不妙,如果再和这个学长相处下去,怕是…………
白起这样的人绝非池中之物。直觉告诉她这个学长神秘又飘渺,他来的意外,也一定会走得突然。
得到的东西又从手中流逝的感觉,她不敢尝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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