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杨穗子的性子,直白又热辣。
可现在他心里全是萧子墨,半句越界的话都不能接了。
杨穗子见他不吭声,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些,轻轻叹了口气,声音软下来:“小风,说真的,姐这几年,就没今天这么高兴过。”
“家里那摊事压得人喘不过气,也就跟你唠唠小时候的事儿,才觉得心里松快些。”
她顿了顿,抬眼看向秦风,眼神里没了刚才的戏谑,只剩认真:“谢谢你,还愿意陪姐来这儿。”
秦风喉结动了动,心里也泛起股涩意。
他何尝不怀念小时候的光景?
那时候没灾荒,没愁事,就跟着穗子姐跑东跑西,简单又热闹。
可现在不一样了,有些话不能说,有些心思不能露,
他张了张嘴,最终也只憋出一句模糊的:“穗子姐,咱们本来就是发小,还用说谢?”
杨穗子声音忽然低了下去,带着点难以掩饰的委屈:“小风,你不知道,守活寡的滋味有多熬人!”
“白天要伺候他吃喝拉撒,夜里对着冷被窝,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,我有时候真觉得快坚持不下去了。”
秦风知道杨穗子的难处,却半点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。
劝她忍?太残忍。
说别的?又怕越界。
只能僵在原地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。
杨穗子抹了下眼角,看向远处,眼神里飘着点向往:“我真的想回到小时候,无忧无虑的,就想着去哪掏鸟蛋、去哪摸鱼,哪怕就捡块漂亮石头都能高兴半天”
说着沉默了一会,突然抬眼看他,声音飘忽的说道:“你知道吗?那时候玩过家家,我其实一直想让你当新郎。”
“要不然也不会跟着你钻那个小洞,还让你亲我。”
“其实,田四娃跟我过了那么多次家家,我从没让他亲过”
这话像颗石子砸进秦风心里,他猛地抬头,正好对上杨穗子的目光。
没等他反应,杨穗子又轻轻说道:“我其实一直知道,偷偷看我洗澡的是你,要不然也不会把鞋给你放回据点,也不会一直不堵柴房墙上那个小窟窿”
“穗子姐!”
秦风猛地打断她,声音都有些发紧,尴尬和慌乱裹在一起,让他更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急切的说道:“别说了,我”
杨穗子看着他慌乱的模样,眼底闪过丝无奈,又轻声问道:“小风,姐以后没事了,就回村里来待几天,可以吗?”
这话里的暗示太明显,秦风怎么会听不出来?
他心里一紧,既怕伤了杨穗子的心,又不能给她不该有的希望,只能硬着头皮说道:“穗子姐,你回不回村,得看你娘家人愿不愿意,我我哪管得了这个?”
杨穗子盯着他看了几秒,忽然翻了个幽怨的白眼,语气里带着点娇嗔:“你个傻子!”
秦风知道她听出了自己的推脱,赶紧往后退了两步,扯了个借口说道:“穗子姐,那边砖窑砖还没点数,别让他们蒙了我,我先过去了!”
说完不等杨穗子回应,几乎是逃似的转身就走,脚步快得都有些踉跄。
跑出好远,还觉得那道目光烫得他后背都发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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